[觀影筆記1134]初戀潛水艇-Submarine：笑看青春期傻男孩的煩惱

誰說少年煩惱就該苦不堪言，糾結在心中猶豫不前，好像全世界都不了解自己的想法，都對不起自己一樣。我倒蠻佩服劇中主角Oliver的勇往直前，雖然整個人傻愣傻愣的，但總比想太多而悶在心中來得好。另外，明明主角必須做出痛苦的抉擇，但總忍不住被其中某些將情節誇張化的手法弄得發噱，或許這是種編導回頭笑看自己青春期點滴的懷念之作，所以既復古化，也風格化，同時也節奏化，將印象深刻的事加以誇張，至於其中細節也就不重要了。這是初戀潛水艇。



青春期應該是人生內心最複雜的時刻，很多電影都瞄準其中內心衝突，發展出首首青春輓歌，悼念著青春的熱血，也對年輕時一時衝動的傻事抱憾留下紀念。但這部電影彷彿打破對青春期的故事就該這樣拍的不成文規定，幾乎從頭到尾都歡樂無比（當然不是角色自身的情緒，而是觀影者觀影時的心情），或許這也跟選擇的角色有關：就內容來看，主人翁Oliver其實簡單地很容易被人看穿，整個人雖傻愣愣的，但傻氣卻讓他能不顧一切地身體力行，而不僅止於內心糾結而已；週遭朋友的組合結構也簡單地使此角色有如清水澄澈般地單純。



但就和其他正值青春期的每個人一樣，以為世界是繞著自己轉，以為自己重要到大家都會在自己死後替自己哀悼；就像幾乎所有男性一樣，害怕被第一次心儀的女性拒絕，只好幹盡任何討好對方的蠢事，贏得對方芳心，以自己以為的方式；就像突然想要擁有自己的秘密，不想讓所有人知道，特別是自己父母，卻又希望大家都能清楚自己在想什麼；同時總情不自禁地放大別人讓自己不喜歡的特質，用讓自己可以愉悅的想像去包裝，將這樣的不快轉換。



儘管取笑別人有點不道德，不過正因為切中觀影者眾的經驗，不管是回想過去型或現在進行式型，因此那些尷尬難堪的場景才更讓人覺得可笑，甚至還帶有一絲絲的荒唐；除此之外，雖然當他人有難，還落井下石地取笑其所遭遇的窘境，實在太不應該，不過那直覺讓人想到晴天霹靂如此形容的音效，實在太復古，太給力，情不自禁地就這樣沒禮貌地噗嗤開來，不過正也是如此的處理，才更生動地傳達其中令Oliver驚詫的感覺。



只是比起青春期一百萬件事都等著自己去煩惱般的心事重重貌，一次只給了兩個讓主人翁需要煩惱的狀態，就算還是營造了個進退兩難的情境，製造出內心的混亂以及不得不去做抉擇的場合，等等不得不被迫長大的情形，這個故事顯然還是相對簡單些。只是換個角度思考一下：導演以帶點復古，同時也頗具美感的節奏，略顯誇張的方式及背景抽掉的場景，另外使用超八攝影機去處理一連串Oliver標記為和女友共同美好記憶的回憶......看起來彷彿編導以揶揄的眼光，回頭看自己青春期愚蠢模樣的感覺。



可不是嗎？我們只記得當時印象深刻的事情，既有最亮麗璀璨的時刻，也有最疲於奔命的困頓，當然特別的過程，如故事裡的Oliver當偵探追查母親是否外遇的日子，愛情的開始等等，也難以從腦海中抹滅。就算當時還有其他細節，但若不相關，不是那麼重要，自然也就不在回憶的範圍之中了。然後對於其中某些自己真得做過的事感到荒謬，總會浮出當時怎麼會有這樣想法、做法的思考。所以這也許是為什麼故事較為簡單，且雖說在書寫煩惱，卻可以處理得這麼有趣而不相衝突的原因吧？！



擷取的是那時一邊是愛情，一邊是家庭，左右為難的分身乏術，不得不選邊站的場景。即使不夠複雜又如何，這樣的對立，已處理得夠鮮明，清楚反映了Oliver的情緒，並足夠成人後的某時刻驀地闖入回憶中，低迴不已，以一種輕鬆的態度看著當時部分行為的不夠成熟，不夠全面性。導演確實掌握住了普世共通的回憶特色，並和眾多觀影者的經驗，氣息聲通地笑看成長的苦澀。